1943年常德会战时,东门外的水泥碉堡和那块指路碑都承载了中国人民英勇抗敌的史实,它们永远留存在历史的文献和人们的记忆里。
“洋灰”与抗战碉堡
如今70岁左右的老常德人,都曾见过旧城区的许多水泥碉堡。更年长一些的,还能证明这些碉堡是1943年常德会战时建造的。
水泥的发明与制造技术来自欧洲,当年称它为“洋灰”。常德修建这些水泥碉堡的“洋灰”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?有人说是从印度运来的进口货,认为这些碉堡所用的水泥是抗战时期日军截断滇缅公路之后,盟军被迫于1942年4月开始经由“驼峰航线”向中国运送的物资。今考证,“驼峰航线”总计向中国运送了约85万吨物资,在那最为艰难的岁月里有力地支持了中国的抗战。但这些物资主要是汽油、军事装备、少量的卷烟和酒类等消费品,并未发现大量运送水泥的实证。
也有人猜测这些水泥碉堡可能是解放战争时修建的。不过,众多世居常德城的老人,包括当年细菌战时幸存者之一的张礼忠老人、从事本土文史研究的傅启芳学者、指路碑以东原市炬湘化工厂党支部书记金奇斗等,都在常德会战前亲眼见过这些修建碉堡的“洋灰”。当年,“洋灰”是用腰鼓形木桶包装的,每个本桶装水泥约有170公斤,上面只有中文字,没有英文字母。
经考证,这些“洋灰”的生产厂家是华中水泥厂,该厂是抗日战争初期,由湖北华记水泥厂内迁到湖南辰溪县的。抗战期间,辰溪是战略的大后方,这里不仅迁来了湖南大学、云麓中学、桃源女中(桃源师范学校),还迁来了不少生产战略物资的大工厂,如汉阳兵工厂、华中水泥厂、炼油厂、利生纱厂和中南烟厂等等。
那时的华中水泥厂曾经是国统区唯一的水泥厂,由我国著名水泥专家王涛先生于1938年创建。辰溪县距离常德城仅217公里,因地处山区,运输很不方便,该厂水泥的产量也视运输的情况而定,所以水泥的包装不得不沿用当年传统的木桶包装,直到抗战胜利以后,这些“洋灰”才改用50KG牛皮纸袋包装。
喋血指路碑与碉堡
在如今人民路的碑吉边路口处,曾经有座抗战时期的水泥碉堡,它的3个射击孔朝着东、南、北3个方向。常德会战时,国军57师169团柴意新团长率部防守东郊一带的防线,这座碉堡与现存的岩包碉堡都发挥了很好的抗敌作用。
57师的徐浩然所编的《常德抗日血战史》中讲述了东郊一带的战事:11月22日早晨,日寇2000余人,后续增到4000余人,火炮18门,集中炮火并施放毒气烟幕猛扑皇木关、新民桥(新陂桥)、石公庙东郊一带。57师169团第1营奋力阻击日寇攻城。日机这时9架临空攻击。守军不得已从指路碑向岩包转移。日寇渡过马家 河后即分南北几路向岩包猛扑,第1营营长杨维钧身先士卒指挥战斗,柴意新团长亲率预备队增援,守军以两个连呈八字形放在五里山和杨家冲之间,对指路碑来犯的敌人像伸出的两个钳子进行阻击并收复了原阵地,日寇对东郊一带所付的代价,可说是不惜工本,日军横尸遍野,遗下400余具尸首仍未能攻取。
到了24日拂晓,日寇开始全线猛攻,日机16架再次狂炸,敌炮亦集中猛轰,并施放毒气,东郊一带搏斗异常惨烈。日寇屡以它的波状密集部队向岩包、指路碑旁的碉堡阵地猛扑,遭到169团第1营的坚强抵抗。当天夜里,守军阵地被毁尽成焦土,几天的血拼,英勇抗战的169团第1营战士最后在血泊中长眠,他们的鲜血染红了指路碑和东郊的水泥碉堡。
这些在日本政府防卫厅防卫研究所战史研究室所著的《常德歼灭作战》中得到确认:第六十八师团奉军命令“以一个大队基干从东方攻击常德城”。“在通往常德的道路或堤防上埋设了很多地雷,而且据守民宅的敌人顽强抵抗,阻碍前进。越接近城墙,敌人的抵抗越激烈,根本不能沿道路前进,只能破坏民宅逐屋前进,直至27日15点左右才终于进入东门外村落的西端,于是与西山大队协力开始攻击”,“城门附近的坚固的碉堡阵地。部队在这里受到了猛烈抵抗”云云。
前事不忘后事之师
柴意新团长最后牺牲在府坪街(民主街)春申墓旁边,第1营营长杨维钧最后牺牲在泮池街一座地堡边。而碑吉边路口的那座水泥碉堡在上世纪80年代被拆除了,据说碉堡的基础仍留在地下。至于那块指路碑,据当地老人说,它应该埋在原址的下面,也就是如今的河哥家肴酒店门前人民路的地下,让它静静地躺着入土为安吧,几百年以后,它就是珍贵的历史文物。(常德晚报)
文章标题:指路碑与水泥碉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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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时间:2024年06月13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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